3月25日,香港保護兒童會舉辦了一個名為「爸爸做得到!」的育兒講座,我有幸被邀請成為講者。以下是當日講座上半部的部份內容,加入了一些補充:
今天這個講座的題目,是「爸爸做得到!」。
一直以來,爸爸在照顧工作上,都被社會視為居於次要的地位。
所以今天這個講座, 支持爸爸參與育兒, 是非常有意義的事。
「爸爸做得到」?哪什麼是「爸爸」? 是否單純是血緣的界定?
在古羅馬,希望做爸爸的人, 要公開宣佈, 他對新生兒有教養責任, 才被認可做爸爸。否則, 新生兒將來會成為奴隸。
做爸爸應是一種積極的決志,是一個主動的承擔。
那麼,當我們每一個人決定做一個爸爸時,究竟要做個甚麼樣的爸爸呢?
當我成為一個爸爸後, 我經常發現, 在很多地方,我都與某位爸爸非常相似:
他是我的先父,我大學未畢業他就死於肺癌。(所以大家千萬不要吸煙!)
我以前覺得,他是一個很「緊張」的人,可說是過份保護哥哥和我。我中學三年級時,才可以首次參加學校旅行,還要瞞著他找媽媽簽同意書,他後來發現了,非常憤怒。
當我在客廳跳高,他就說這樣做會給吊扇割傷;當我在騎樓跳高,他又說這樣做會跌落街。我當時覺得他很「煩」。不過我最不喜歡的是,他以前經常同媽媽爭吵,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公共場所裡,而且每次都吵得很凶。
雖然如此,其實他十分愛錫家人。他曾經在餐廳廚房做學師,又曾是水電工人,以往每天一早起床,煮早餐給趕著上學的哥哥和我享用,雖然我以前不太喜歡他的早餐,而且從來沒有向他表示過半句感激。
後來當我成為一位爸爸後,我經常會想起他,特別是當我很緊張囝囝某些「危險動作」時, 又或是與太太大吵一場後。
張心比己,或許他當年發現自己成為了一位爸爸後, 突然一夜間由一位「後生仔」,變成一位有育兒責任的「父親」,需要有很多很多的適應時,會否與我當日一樣,誠惶誠恐,很想做得最好,但又不知道怎樣才是「好」,不知道自己有否做錯。
他會否只是跟隨當時上一代的做法,加入他自己的理解,去演繹「爸爸」這個角色?
當我考慮到我爸爸的社會、家庭和成長背景時, 我更能理解他的一些做法,雖然今天的我並不完全認同;但當我明白到他有他的限制時,我對他多了一分體諒。
我有很多說話想對他說。
而且,我驚訝地發現,就算我不想去承認,我是多麼受到我爸爸的影響:無論與太太爭吵時凶神惡煞的表情,還是對權威的反叛、不愛受人管束的性格。
我重新感受自己與爸爸的關係, 接受這些關係對我的可能影響。當我有了這種自我認識後,我發現說不定自己可以有不同的做事方式, 成為一個與我過去不一樣的爸爸。
希望在座的爸爸,如果你能坦誠地與你心裡面的「爸爸」對話,無論他是你的生父、養父、祖父或其他人,你都能有所得益。
參考書目:
Luigi Zoja (2001). The Father: Historical, Psychological and Cultural Perspectives. East Sussex: Brunner-Routledge.